泰国渔业仍存在滥用人权问题

“人权观察”组织在本周发布的报告中表示,尽管泰国政府承诺对人权问题进行全面改革,泰国渔船仍然普遍存在强迫劳动和其他侵犯人权行为,甚至使局面更加恶化。


长达134页的报告《隐藏的枷锁:存在于泰国渔业中的强迫劳动和侵犯人权行为》阐述了东南亚邻国的移民渔民被侵权的过程,他们经常被贩运到捕捞行业进行工作,他们不被允许变更雇主,无法按时得到工资,而且收入低于最低工资标准。

“人权观察”组织发现,在执行新的政府规章方面普遍存在缺陷,同时渔业改革也遭遇了阻力。该慈善机构采访了248名现任渔民和以及之前在此工作过的渔民,这些渔民几乎全部来自缅甸和柬埔寨,机构还采访了泰国政府官员、船东、船长,民间社会活动人士、渔业协会代表和联合国机构工作人员。在受访者中,95人是从人口贩运中幸存下来的前渔民,而另外153人中,大部分是仍在工作的渔民。这项研究是从2015年到2017年开展的,调查了泰国的各个主要渔港。

泰国已经收到“黄牌”的警告,称其可能面临禁止向欧盟出口海鲜的禁令,鉴于其非法、不报告和无管制(IUU)的捕捞行为,而且美国已经在其最新发布的《全球人口贩卖报告(TIP)》中,将泰国列入二级监视清单。

泰国政府为了应对压力,已经废除了过时的渔业法律,并颁布新法令来规范渔业行为。泰国政府通过采用2014年关于《海上渔业劳工保护法》的部长级条例,在法律上确立了国际劳工组织(ILO)的一些条约规定,同时扩大了《劳动法》关键条款的适用范围,调整了渔船工资和工作条件。移民渔民被要求出具法律文件,并在船离港及返港中记下船员名单,协助终止如船长杀死船员等这样严重滥用人权的问题。泰国还设立了进出港口(PIPO)系统,要求船只在出港和返港时报告检查情况,并制定了海上渔船检查软件。

船舶监测系统以及规定限制航海时间为30天等措施已经大大改善了渔民的工作状况。然而,“人权观察”组织发现,解决强迫劳动的方法,以及其他重要的劳工和人权保护措施通常注重形式,而非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劳动监察制度只是在国际层面上走过场。例如,在PIPO系统下,“人权观察”组织发现,港口官员们与船长和船东交谈,检查其文件,很少与移民渔民进行面谈。


尽管泰国劳工部及其部门得到了大量资源,但其并没有对在泰国船上工作的渔民进行有效或系统的检查。例如,泰国在其2015年贩运人口报告中透露,在对474344名渔业工人检查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一起强迫劳动案例。最近,对渔民进行的5万多次检查中,似乎并未发现有违反相关工作条件、工作时间、船上工资和待遇法律的情况,这是很难以置信的。

要求规定:渔民持有自己的身份证明文件,接受并签署书面合同,同时每月领取报酬,但雇主却经常不遵守这些要求,他们拖欠渔民工资,并确保渔民们不能变更雇主。泰国刑法中并未专门设立强迫劳动罪,因此在执法和威慑力方面留下了巨大的缺口。

“人权观察”组织发现,近年来,某些方面情况更加恶化了。例如,2014年,为了减少在泰国工作的非法入境移民,政府推出“粉卡”登记制度,将渔民的合法身份与特定地点以及雇主(这些雇主的许可证往往已到期)捆绑在一起,这就为侵权创造了好的时机。船东及船长表面上遵守制度,但“粉卡计划”,以及利用移民工人不知情或不给他们所需的雇佣合同副本的做法,成了黑船船东和船长掩饰其强迫劳动和欺骗劳工行为的手段。如此一来,尽管滥用人权问题经常发生,但一味依赖于渔业公司所提交的纸质记录作为合规证据的政府官员也无从查证。

泰国的劳动法使移民工人难以维护自己的权益。其中一个主要因素是,渔民担心船长和船东的报复和虐待,而且泰国还限制了移民工人组织工会采取集体行动的权利。根据1975年的《劳资关系法》,法律禁止任何非泰国国籍的人员成立工会或担任工会领袖。

渔民的证词

“我到达港口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把我锁起来,船进来时我才意识到我必须去那工作。我4号去申请了粉卡,五号我就坐船出港了。”——2016年3月,缅甸拉廊府被贩卖人口幸存者Bang Rin。

“如果我想在这里辞职,我需要得到雇主的许可。有些雇主让我们离开,但有些人会说我们必须先还清债务。例如,如果我能向雇主支付25000泰铢(762美元),他就允许我离开,但是如果他不满意,我就必须支付他所要求的所有费用。”——2016年8月,北大年府北大年直辖县,缅甸渔民Phumi Lin。

“你不能离开,因为如果你离开,你将不会得到报酬,只有当他们允许时你才能离开。除非不要钱,不要你的粉卡,而且必须获得他们的许可。”——2016年11月,罗勇省罗勇直辖市,柬埔寨渔民Bien Vorn。


“我的粉卡和我的雇主在一起。(卡由他保管)因为我们当中有些人还没还清债务就逃跑了。有些雇主认为这是我们逃跑必须付出的代价。”——2013年11月,罗勇省罗勇直辖市,柬埔寨渔民Veseth San。

“每次可能有10个泰国官员乘车过来检查,有男也有女。他们让我们排队,出示我们的粉卡,叫我们的名字时,我们要举手,他们检查完就走了。”——2016年11月,罗勇省罗勇直辖市,柬埔寨渔民Tong Seng。

“我们没有真正的休息时间。例如,我们早上6点离开港口,然后部署渔网捕鱼,过一会我们得把渔网拖上来。我们经常这样做,直到深夜,这取决于我们的渔获量。所以我们回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然而,我们没有机会休息,因为那时我们必须开始卸下所有的鱼。”——2016年3月,普吉府Ratsada,缅甸渔民Say Tun Aung Lwin。

“这是折磨。有一次我太累了,从船上掉了下来,然而他们又把我拖回了船上。”——2016年3月,缅甸拉廊府,缅甸被贩卖人口幸存者Zin Min Thet。

来源: 沃燊海事